沧桑往事说甘肃,甘肃在古代历史上的重要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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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24-07-03 08:47

沧桑往事说甘肃,甘肃在古代历史上的重要地位

2018-06-12 20:23

甘肃于元代至元18年(公元1281年)从陕西行中书省划出,正式立省(甘肃行中书省),迄今有823年,省名由甘州与肃州的首字合成。甘肃代称“陇”,源自陇西郡。六盘山南段别名陇山,陇山以西古谓陇西或陇右。战国秦昭襄王于公元前280年始置陇西郡,治所在狄道(今甘肃临洮南)。从上古起,陇西或陇右泛指今甘肃地区,简曰陇,沿用2000多载。

古代甘肃重要的经济地位

“陇右熟,天下足。”这是《史记》中的西汉俗谚,可见当时甘肃乃全国粮食主产区。中国是由粟(小米)的栽培发展出粮食种植业的,包括甘肃在内的西北地区是粟的原产地,而且麦的原产地也是西北地区,4500年前已出现。

祁连山林木茂盛,野生动物多,焉支山水草丰美,上古就是极佳的猎场和牧场。汉武帝平定匈奴后在此置郡县,移内地之民充实边防,他们除从事农业外,也多依托畜牧业为生。

提及甘肃,人们往往联想到丝绸之路。这条始于公元前2世纪的横贯亚洲内陆的古商道,曾持续千余年不废,它使隔绝的东西方得以沟通,推动了中国与境外的经济文化交流。全长7000多公里的丝绸之路,起点为长安,穿越河西走廊,到敦煌后分为北南两道,北道出玉门关,南道出阳关。开启丝绸之路的历史背景,是汉王朝为抗击匈奴而通西域,以联络诸民族建立盟军。最终由于时局变化,这条战争之路成了和平之路。

古代甘肃的特产很早就流通到中原甚至江南。羌笛又称“陇笛”,因为东汉初羌人就移居陇西。鹦鹉又称“陇鸟”“陇客”,因为多产自陇西。洮河绿石制作的洮砚,唐代已享盛名,至宋,列为四大名砚之一。

丝绸之路因汉王朝通西域而形成,商贸是双向互动的。中国的丝绸及瓷器、漆器、铁器、铜镜、箜篌等经此通道而西传,特别是先进的生产技术和生产工具经此通道而西传,如凿井法、冶铁法及造纸术、印刷术,极大地促进了西域(广义)的发展(如欧洲文艺复兴就直接得益于造纸术和印刷术)。同时,西域(广义)的物产也经此通道东传至我国,如葡萄、苜蓿、石榴、蚕豆、芫荽、狮子、汗血马、香料、宝石、琵琶、桌子、椅子等等。举凡冠以“胡”字的东西都来自西域——胡桃、胡椒、胡萝卜、胡瓜(黄瓜)、胡琴、胡床(折叠凳)等等。特别是佛教、基督教、伊斯兰教也经此通道东传至我国,丰富了我国文明的形态。

古代甘肃重要的政治地位

古代甘肃无论外御边患,还是内击强敌,都具有关键性的战略地位。正由于此,汉武帝在公元前121年派霍去病击退盘踞河西的匈奴后,为了不使广大疆域空虚,便当机立断,将原匈奴昆邪王的辖境设置为酒泉郡,原匈奴休屠王辖境设置为武威郡,并大规模移民充实这一地区,进行开发和戍守。

汉之前的周、秦两朝,也把这里作为边防前线和主战场之一。战国时秦、赵、燕因抵抗不了匈奴,索性筑长城封锁边境,与之断绝往来,其中秦国的长城修建于陇西郡(郡治在今之甘肃临洮南)、北地郡(郡治在今之甘肃庆阳西南)等。在与北方游牧民族交界处筑长城以自保的方式,为其后诸多王朝所沿用,如汉长城、北魏长城、隋长城等。明代在甘肃的著名军事工程,除了长城,还有号称黄河第一桥的镇远桥,位于兰州城北通济门外。

甘肃在军事方面的区位优势,还可从唐代中叶两次事件得到证明,即安史之乱和吐蕃之乱。这两个例证可见河西、陇右的战略价值,拥有它还是丧失它,对于唐王朝的命运产生实质性的影响。

既然古代甘肃在经济实力、战略地位等各方面都非同一般,那么它也必然成为意欲称王称霸者的资本和目标,尤其在十六国时期,这里发生过多次政权更迭。十六国之前凉、后凉、西凉、北凉、西秦五国,均建都于今甘肃。

这些政权实际上是胡汉双轨制,既体现出中原封建王朝的某些制度特色,也保留了少数民族部落的某些制度特色。100多年间,“城头变幻大王旗”,包括甘肃在内的北方广大地区,民众陷于兵燹之灾,社会发展受阻,但并非完全停滞不前,各政权为了巩固统治,也采取措施刺激经济,舒缓民生,恢复秩序。

甘肃现在除汉族外,还生活着回、藏、东乡、裕固、撒拉、蒙古、哈萨克、满、维吾尔族等少数民族。古代甘肃就是多民族的聚居地,河西走廊联结西域,民族迁徙非常活跃,这里先后出现过匈奴、月氏、乌孙、鲜卑、吐谷浑、羯、氐、羌、回纥、吐蕃、党项等少数民族。

民族是人们在历史上形成的共同体。中华民族是多元一体的,不同民族之间通过交往建立密切联系甚至实现融合。先进者熏陶、引领后发者,后发者对于先进者既有因袭也有变革,彼此互补互利。

古代甘肃重要的文化地位

就传世文献而言,甘肃应首推文溯阁四库全书。据数据显示,文溯阁四库全书共有藏书3578种,36315册,是现存四阁中藏本最多最全的。

就出土文献而言,甘肃更有骄人的成果。20世纪我国考古学在出土文献方面有5大发现:殷墟甲骨、塞上简牍、敦煌文书、大库档案、少数民族古文字。这5大发现为历史研究提供了实证,并且开启了新的学术视野:殷墟甲骨——甲骨学,塞上简牍——简牍学,敦煌文书——敦煌学,大库档案——清史,少数民族古文字——民族学。5大发现中,3项与甘肃相关:塞上简牍和敦煌文书两大成果整体在甘肃,少数民族古文字这一成果部分在甘肃。

三大世界性的宗教都是经由丝绸之路东传至中国的。古代甘肃是丝绸之路在中国境内的主要行经地区,较早较多地受到其影响,在佛教文化方面尤为突出。

佛教约在公元1世纪两汉交替之际从西域进入中国。西汉末,汉哀帝元寿元年(公元前2年)大月氏王派使者到长安,向博士弟子景卢讲授浮屠经。古代甘肃的佛教文化盛况,也可以敦煌、天水、永靖、瓜州等地的石窟寺为证,它们都被纳入第一批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的名录。

佛教经典的翻译是佛教传播的先决条件之一,这一工作从汉代起就展开了,大体到宋代基本完成,历时千余年。先后翻译出的汉文的佛教经典有1520部,5620卷(《大藏经》所存,不包括已译而后亡佚者)。汉译佛经的规模之大、持续之久,在世界上独一无二,这是中国对于人类文化的不朽贡献。

古代北方的民歌,题材与风格迥然异于南方,视野广阔,直抒胸臆。从流传不衰的乐府旧题《陇西行》《凉州词》《关山月》等,可以看到甘肃在漫长历史上难以磨灭的痕迹。

唐代是诗歌的黄金期,边塞诗是盛唐诗歌中很有特色的一类。王维、崔颢、岑参、高适、李白、李颀、王昌龄、王瀚、王之涣等诗人创作了大量优秀的边塞诗,笔力雄健,节奏跳荡,具有强烈的感染力。边塞诗中,从主题看,尤以写西北边塞的居多,甘肃的风物就是盛唐边塞诗经常咏及的对象。

不管是政治经济还是文化,古代的甘肃都是值得令人骄傲的,活在当下的我们,是不是更该努力奋斗,让甘肃重新觉醒呢?

作者:石定果,本科毕业于北京大学中文系,硕士研究生就读于武汉大学中文系,博士研究生就读于北京师范大学中文系。第十一届、第十二届全国政协委员,第十届、第十一届北京市人大代表。主要研究方向是汉语史、文字学等,专著有《说文会意字研究》等,还参与编写《汉语大字典》《中华小百科全书·语言文字分卷》《古代汉语词典》等。石定果教授在文史领域造诣很深,曾多次赴美国、新加坡、韩国等国家和地区讲学,是国内外颇具影响的专家学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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