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河南遭遇千年不遇的特大暴雨袭击,在人们的注意力被铺天盖地的新闻、视频、讯息引向省会郑州市时,一个黄河以北的小小县级市正默默地承受着水灾的痛楚,这就是本轮特大暴雨中河南受灾最严重的小城——卫辉市。
7月16日,山西南部、河南黄河以北地区、河北南部开始普降暴雨。气象预报本轮强降雨的中心点在河南焦作市,当日,焦作市开始停工、停学,从地空间的车辆全部移到高处,并疏散、撤退山区民众。
7月20日,特大暴雨如期而至,但是中心点却与预报的位置偏差了70公里,这就是国人印象深刻的郑州特大暴雨。
7月21日,暴雨中心从黄河南岸移动到北岸,新乡市被暴雨袭击,其中新乡市下辖的卫辉市雨量最大,3小时降雨量超过720的郑州。
7月22日、23日暴雨持续,至夜逐渐转小雨、转阴。23日夜山西在太行山中的多座水库开始泄洪,24日焦作市开始泄洪。
7月25日夜,李总理连夜召开会议。
7月26日一早,河南省委省政府召开会议,会后,河南省委书记赶赴卫辉市。而在26日凌晨2点,卫辉市已经开始了30万人的水中大转移,同时,解放军全面接管卫辉市的救援,民间救援队撤出。
7月27日,应急管理部部长来到卫辉指导排水、防汛,全国绝大部分的大功率排水设备龙吸水被调往卫辉。
7月28日,河南省长来到卫辉,之后前往卫辉的下游浚县指导防汛。同日,卫辉上游的共产主义渠破口被封堵,外水不再进入卫辉。这里不用决口而用破口,你品。
7月31日,卫辉市城区积水基本被排完。
一个默默无闻的小县城,当人们从京港澳高速、京广高铁上通过时,拍下了四周一片汪洋的视频,当一条条请求救援的消息从小城传出,当一辆辆装满救援物资的汽车、一支支民间救援队从全国各地赶来,”卫辉水灾“迅速上了热搜,小城卫辉终于被全国人民知道了。
卫辉,在古代虽然比不了长安、洛阳、汴梁这样的一线大都市,但也是响当当的大城市。只是,经过数千年的演化,最终在近代成为了一个小县城。
卫辉在北京南600公里,距黄河北岸100公里,土地平整,水量充沛,辖区内的水域面积高居黄河北岸之首,被称为豫北水城。同时,黄河北岸的这一片平原,是我国最好的小麦产地。我们平时做面包、包饺子所用的高筋面粉只在此地产出,而国内其他地区出产的只是用来蒸馒头做面条的中筋面粉。。
《尚书·禹贡》记载,大禹分天下为九州,其中冀州位列九州之首,包括现在北京市、天津市、河北省、山西省、河南省北部、及辽宁省与内蒙部分地区。现在的人们在认识上有一个误区,即认为河南省属于豫州或者中州,这不全对,只能说河南省大部属于豫州,而河南省黄河以北的豫北地区是属于冀州。卫辉在黄河北岸,自然是冀州地界。
夏朝时,由于未发掘出文字,关于卫辉的历史暂且不表。
殷商时期,都城多次变迁,大家熟知的都城在殷(安阳),殷墟遗址出土了大量青铜器,如中国历史博物馆的镇馆之宝司母戊大方鼎,另外,更重要的是出土了大量甲骨文,从而将中国有文字记载的历史上推到三千年前。殷商后期,都城南移到了朝歌(鹤壁市淇县),那个时候,有个小城邑为牧(今卫辉市北),距离都城朝歌三十里。
摊开中国地图,黄河以北,太行山的东南。大海之间,有着我国最重要的一块平原——华北大平原。中国古代朝代的建都史,大都围绕着如何更有效地控制黄河两岸的华北平原和黄淮平原而展开。早期主要在华北平原的南部建都,即河北邯郸与河南安阳这一片区域,这个位置基本处于华北平原的中心;虽然汉唐时把都城设在了关中盆地的长安,但是由于关中平原较小,不足以支撑起一座超级都市,且与帝国核心区域距离较远。而连接华北、黄淮、关中的洛阳盆地地位凸显,既有黄河、伊河、洛河滋养,又有南阳盆地拱卫,盆地四周山虽不高,但地势险要,实乃作为都城天选之地。
唐末战乱,长安、洛阳屡遭兵毁,日益破败,而中国的经济中心逐渐南移,水运发达的汴梁成为了北宋的都城。虽然赵匡胤曾想迁都洛阳,但遭到其弟赵光义以下一众短视的王公大臣反对,随着斧声烛影,赵匡胤驾崩,长安、洛阳再未能成为都城。
至于临安,那只是偏安割据小朝廷所用,格局太小。金陵,虎踞龙盘,但是太过靠南,且都短命。因而,宋以后的都城又回到了华北平原。但是由于种种考量,选在了华北平原的最北部。不过,单纯从地利来看,最北边在古代只适合作为边关重镇,作为都城还是稍显不合适。
比干庙前后两块匾额为慈禧、光绪书写
商末,纣王荒淫无道,忠臣比干劝谏,却被纣王剖去了心脏。比干走到牧野地界,见一农妇在河边洗菜,问是什么菜,答曰空心菜。比干瞧瞧自己空空如也的胸腔,倒地而亡。国神比干,他是商王帝乙之弟,商纣王帝辛之叔,历经两朝,忠君爱国,为民请命,从政40多年,是为一代“亘古忠臣”,而最后死于直谏,为国尽忠。比干葬在卫辉,后世百姓围绕墓葬修建比干庙,世代祭祀。比干死后,他的妻儿因为藏匿于山林之中,最后被周武王赐姓为“林”,比干是为林姓的始祖。每年都有世界各地的林姓后人前来祭祖。
凤鸣岐山、武王伐纣,周武王选择了一个难得的机会——商朝大军出动前往东方(山东)征讨东夷,这应该是被炎黄二帝打败的蚩尤部落的后代。周武王、姜子牙在宁邑(今焦作市修武县,武王以在此修兵练武改名修武)大会诸侯,之后浩浩荡荡地向都城进发。商纣王情急之下只得将奴隶们武装起来南下迎战,两军在牧野相遇,奴隶们阵前倒戈,武王大胜灭商。这就是我们在历史课本中学到的世界上第一场大会战——牧野之战。
武王灭商后大封诸侯,姜子牙被封到了鲁国、齐国,也有传说他在卫辉市归隐泉林,现在卫辉市有太公泉乡,乡里有姜太公故里,有一汪泉水名曰太公泉(现为一小型水库),不知道他如何在泉中钓鱼。吕姓始祖是姜子牙,姜太公亦称吕尚、吕望,汲县吕村人,西晋汲郡出土的《竹书纪年》可以佐证,因而,卫辉也是吕姓的发祥地。
武王封纣王子武庚于殷,并把殷设为邶、卫、鄘三个诸侯国,其中牧野属鄘。到周成王时,平武庚叛乱后,邶、鄘并于卫。周武王的同母弟康叔原来封在康国(今河南禹州),因平叛有功改封于殷商故都朝歌(今河南淇县),建卫国,成为康姓、卫姓的始祖。
周朝的爵位是公侯伯子男,姜子牙是公爵,卫国的国君也是公爵,大名鼎鼎的楚国在周成王时首次被封子爵,而秦国的国君这会还在给周王养马呢。
孔夫子带着72贤徒从鲁国出发周游列国时第一站到了卫国,《论语》记载:“子击罄于卫”,“孔子击罄处”曾是卫辉八景之一,地上建筑今已荡然无存,止存一个土堆。孔子在卫国当大夫,国君夫人见之,伟丈夫也,遂即频送秋波。孔子是何人,岂能受此*骚扰,带着徒弟们仓皇跑掉了。其实,孔子那时已是55岁,年轻貌美的国君夫人断不会看上这个惶惶如丧家之犬的糟老头子的,诸君莫要被《东周列国志》骗了。
后来,西北方向的游牧部落狄入侵,卫戴公东渡投奔了郑伯(郑州新郑市),再未回国,卫国终。前635年,周襄王“将阳樊、原、攒茅之田”赐给晋文公,这一大片地方归属晋国,强大的晋国横亘在秦国面前,阻挡了秦国东出的野心。
三家分晋后,卫辉属于魏国,被称为汲邑,中国进入战国时代。前273年,魏割让给了秦国,属于秦河东郡。前221年,为三川郡卫州。
楚汉时期,项羽封十八路诸侯,赵国将军司马卬为殷王,都城在朝歌(今鹤壁市淇县)。汉高祖二年(前205年),司马卬投降刘邦,该地改名河内郡,郡治怀县(今焦作市武陟县),辖十八县,始置汲县(即牧野),亦属于十八县之一。十一年(前196),封公上不害于汲,称终侯(即汲绍侯),国名汲。此后,很长一段的历史时间,卫辉的名字叫汲县。
汉武帝时,南越国丞相吕嘉叛乱,武帝派大军讨伐。前113年,汉武帝东巡来到汲县的新中乡,快马来报,前方大捷,大将路博德斩获吕嘉首级。武帝龙心大悦,遂分汲县、修武县之地,以其地置县,赐名“获嘉”。卫辉被分出去一块。
古代以黄河以北为河内,以南、以西为河外,河内郡即太行山东南,黄河以北。河内郡在古代是相当有名的,征和四年(前89年)设司隶校尉部(通称司州),司隶校尉所管辖的是近畿各郡,类似于清代的直隶或者现在的河北+北京市,其地位相当于一州的刺史,只不过这更接近中央,其中河内郡亦属于司隶校尉所监察的数个郡之一。州相当于现在的省,郡类似省辖市,那时的卫辉(汲县)地位跟现在相当,不过面积大许多。
汉末三国时,属于魏国的司隶校尉部(洛阳)河内郡。曹丕篡汉后,从河内郡拆分出朝歌郡(郡治在今淇县),汲县属朝歌郡。
西晋泰始二年(266),设汲郡,郡治汲城,辖汲县、朝歌、共县、获嘉,仍隶属司州(司隶校尉部),卫辉升级为地级市了。
370年,域内属前燕,此时是中国历史最黑暗的五胡乱华时期。
南北朝时此地属于北朝,北魏道武帝登国元年(386),迁郡治于枋头(今浚县枋城),孝文帝太和二年(488),郡治复迁汲县。东魏兴和二年(540),置义州于陈城(今卫辉城关镇),辖伍城郡、伍城县等7郡19县。北齐废义州存伍城郡。北周武帝宣政元年(578),废汲郡、伍城郡,置卫州,州治朝歌,改汲县为伍城县,属卫州,县治设陈城,原汲城县治废。
隋文帝开皇六年(586),改伍城县为汲县,割获嘉县、汲县部分属地设县,取新中乡首尾二字为县名即新乡县。隋炀帝大业三年(607),改卫州为汲郡,郡治卫县(今浚县卫贤),汲县属之。汲县又一次被划出去一大片地,而这个新成立的县在1300多年后咸鱼翻身,这次卫辉的水灾也与1300多年前杨坚的决定脱不了干系。
唐高祖武德元年(618),设义州,州治汲县。武德四年(621)废义州,汲县改属卫州,州治卫县。贞观元年(627),州治移汲。辖汲县、卫县、共城、新乡、黎阳五县。
这几百年,卫辉的地位一会儿属于省会(州治),一会儿属于地级市(郡治),一会儿又变成了小县城,但是总体上地位在震荡上移。
五代及北宋时期,汲县属卫州,州治汲县。金朝时,汲县短暂失去了州治的地位。
元世祖中统二年(1260),属卫辉路总管府,路治汲县。领录事司、、淇州。
辉州
这五百多年,卫辉基本稳坐省会城市的宝座。
明、清时期,置卫辉府,府治汲县。先后辖汲县、胙城、新乡、获嘉、淇县、辉县、延津、浚县、滑县、封丘、考城11县。
这五百多年,虽然卫辉失去了省会城市的光环,但是世界知名大都市东都洛阳、东京汴梁也仅仅是省会,也就释然。河南省设九府,卫辉府与彰德府(安阳)、怀庆府(沁阳)雄踞豫北,被称为豫北三大名府,而卫辉,俨然为豫北老大。
卫辉居南北要冲,向西经修武、沁阳可直抵洛阳;向东经长垣直达山东菏泽的对岸;向东南直驱开封;而正南方100公里,则是黄河郑州段的花园口。历史上素有“南通十省,北拱神京”之美誉。
卫河发源于太行山麓,多条河流从太行山中流出汇入卫河,如峪河、淇河、安阳河、漳河等,卫河左岸承泄太行山区洪水、右岸承接黄河以北平原涝水。上古时期,卫河曾是古黄河的一段,汉末,曹孟德修白沟引沁河水入卫河,目的是运粮运兵一统北方(主要是打公孙瓒、袁绍等),无意间繁荣了漕运。隋唐大运河修建后,卫河从卫辉一路北上,在安阳、邯郸间接纳漳河,此段称卫漳河。之后流向自北向东,在河北山东间穿行,基本成为两省的界河,然后在山东临清接入古运河,这一段称为南运河,历史上的永济渠。最后在山东的滨州拐头向北进入河北沧州,流向天津。一部分流入渤海,一部分汇入海河并最终流向大海。
卫河的源头原在卫辉境内,解放后政府大力整治焦作市境内的大沙河(原无固定河道),整治后的大沙河经共产主义渠(解放后修建的灌溉渠)最后汇入卫河,因而,现在一般说卫河的源头在太行山里的山西陵川县。
五十年代的卫河航运
古代,卫河的水量很大,可航行载重数万斤的船只,航运直达京津。天津长芦盐入豫,豫省漕粮入京,均由卫辉府集散,汲郡所属各县之繁华,端来于此。此后,由于沁河改道入黄河,来水减少,且引黄河水入卫河造成泥沙淤积不得不放弃,加之太行山区修建了多座水库拦蓄来水,流域内工业、农业用水量激增,卫河平时已行不得船,六十年代卫河停止航运。
万历皇帝最小的一位同母弟弟被封为潞王,太后心疼小儿子,让皇帝选了离京城最近的一块好地界卫辉让潞王就藩。小儿子恋母,命人修筑一座望京楼要眺望京城。楼越建越高,不仅耗费财力,百姓也困苦不堪。下面的官员想了个法子,在极目远眺处修建些城墙楼宇,引潞王上楼,告诉王爷那就是北京城。潞王方才作罢下令不再往高了建。
楼顶的大殿早已荡然无存,留如意坊一座。
止
明末,李自成从商洛山中冲出,西取洛阳杀福王,东围开封震周王,偏偏绕过了卫辉的潞王。而久攻开封不下,竟然扒开黄河水淹东京。也有一说是救援的官军扒开黄河淹贼寇,不小心连开封也淹了。李自成攻陷北京后,末代潞王来到南京,被推举为监国,主持了最初一段时间混乱的大局。
清末,中国开始修建铁路。京汉铁路过黄河让黄河边的一座小村庄郑州迅速崛起,发展至今成为千万级别人口的特大城市,而洛阳和开封这两座历史上辉煌的都城连个省会都没能混上,更早的古都殷仅仅是个存在感很低的地级市,没有火车经过的古都朝歌更是默默无闻,潺潺流过的淇河水述说着无尽的沧海桑田。
京汉铁路经卫辉直上北京,加上卫河的航运,水陆交通发达,卫辉的小日子很是滋润,直到清末民国初年,卫辉仍然发展的相当不错。
卫辉曾是天主教的一个重要教区,虽然后来卫辉衰落而搬迁至安阳,但是对外仍然标注原卫辉教区。德国、加拿大传教士在卫辉办的惠民医院护士学校,后来发展为卫辉医专,即现在的新乡医学院(1991年办学主体迁新乡市),其附属医院则留在了卫辉,该医院为豫北地区最大、技术最先进的医院,而卫辉市则保留了一项全国纪录——唯一有三甲医院坐落的县级市。参与修建了洛阳——潼关铁路的实业家王锡彤,把天津华新纺织公司的第四厂放在了卫辉,拥有22800枚纱锭,开工时工人达到2400余名,一举成为豫北地区最大的纺纱工厂。著名教育家李时灿、杜俊、嵇文甫等人为卫辉的近代教育倾尽了心血,而后两位,更是出任河大、郑大校长。汲县师范、汲县一中均有百年以上历史(一中历史比清华还早),从卫辉一中不仅走出了范文澜等六名院士,甚至,曾经的一位前总书记早年也在一中读过书。
卫辉的名人绕不过去两个人,一个是溥仪的帝师、民国大总统徐世昌,另一个是第一任民国大总统袁世凯。徐世昌与袁世凯交好,可说是给袁摇鹅毛扇子的,他是卫辉当地人。袁世凯虽然是项城人,但其对卫辉相当重视,在卫辉建有别院。1908年慈禧、光绪驾崩,宣统即位。摄政王是光绪帝的弟弟,袁世凯被罢政,隐退的第一站是卫辉,第二站才去了彰德府。由于历史上名声不好,袁家别院没能很好保护,成为卫辉城关镇政府的一部分,部分房舍已经坍塌。不过,在安阳的袁林也好不到哪儿去,将将弄了个2A级景区。
可以说,近代的卫辉除了人才辈出,在近代教育、近代医疗、近代工业等方面也均处于豫省的领先地位,放之全国亦属先进。
然而在清末,一条东西走向的铁路的贯通,让卫辉开始跟不上时代,这就是第一条属于中国人的铁路,也是中国人自己修建的第一条铁路——道清铁路。虽然历史课本上告诉我们詹天佑修建的京张铁路是我们自己修建的第一条铁路。
1896年,意大利人发现了焦作这块蕴藏着优质无烟煤的宝地(焦作无烟煤被英国女王称为“香砟”,选作英王室专用),于是,帝国主义动起了歪脑筋。
道清铁路道原由英、意两国合作的福公司承建,1902年7月在未获得清政府批准的情况下强行开工,最终的目标是建成道泽铁路,即从滑县的道口镇至山西泽州(今晋城市),分三段施工。目的是将山西和焦作的煤炭通过铁路运到道口,再装船水运到天津,之后再运往各地。然而,到了1904年7月,铁路尚未修通,而英国人在焦作的哲美森厂因矿井水大仍未出煤。于是,为转嫁风险,英国人强迫老佛爷买下已经从道口修建到焦作柏山镇的那段铁路。慈禧不敢不答应,1905年派詹天佑主持评估,将铁路收归国有。之后,在詹天佑的主持下铁路继续延伸,1907年1月修建到博爱县清化镇。
在道清铁路修建的同时,英国人选定修武县焦作镇为铁路管理局所在地,并进行了前期建设,修建了铁路机修厂,建立了培养铁路运营维护以及地质矿产人才的学校,而这就是焦作矿院的前身。解放后,部分强势专业调出组建了中国矿业大学,留下的部分为现在的河南理工大,有个别学科现仍为全国第一。
铁路的运行让焦作迅速崛起,现在的修武县,过去的老大怀庆府(沁阳)纷纷成为下属。而道清铁路竟然鬼使神差地从卫辉南移了20公里从新乡通过,京汉铁路、道清铁路在新乡交汇,铁路十字路口的威力从世纪初开始展现,新乡的发展开始提速,繁荣逐渐超越顶头上司卫辉。
民国建立初期,卫辉是道治所在,仍然当了一段时间新乡的顶头上司。民国十六年(1927年)北洋政府撤销道治。1932年, 南京国民政府调整行政规划,设立河南第四行政督察区(治新乡),从此,新乡实现了乾坤大逆转,被汲县管理了数千年后依靠铁路仅用几十年时间实现翻盘。建国初,新乡市更是成为平原省(52年11月撤销)省会,登上了几千年来的巅峰,也确立了其豫北老大的地位。
抗战时,日军主力从平汉线南侵,另一路日军从山东方向夹击,1938年2月14日占领新乡。2月17日,国民党29军向西撤退,两路日军于3月中旬先后占领汤阴、淇县、辉县、新乡、汲县、获嘉。日军汇合后沿道清铁路西犯,修武、焦作、济源被占领,黄河以北地区全部沦陷。由于日军分兵,独自从济南渡河南下的日军在台儿庄遭受痛击。
卫河上的浮桥,河岸上是鬼子的炮楼
国军跑了,八路来了。陈大将的386旅772团奇袭潞王坟车站,全歼一百多名日军。陈上将的冀鲁豫军区骑兵团长途奔袭汲县的卫河码头,不仅歼灭了日军,还夺得了部队急需的棉花、被服。位于汲县狮抱头乡的太行八分区司令部,司令员是大名鼎鼎的皮老虎。1945年初,八路军发起道清战役,将道清铁路西段沿线日伪据点全部拔除。
解放战争时期,随着山东、石家庄和郑州的解放,黄河以北的蒋军被困在当地。1949年11月5日,我华北人民解放军第14纵队,冀鲁豫四分区的六、七两个团,太行军区49团和汲县独立营等部发起了解放汲县战斗。11月1日,汲县宣告解放。建国初,人民解放军共有70个军番号,其中,第70军即是华北第14纵队整编而来。
解放后,曾短暂地成立卫辉市,与汲县同属太行五专署。1949年2月,撤销卫辉市,其辖区复归汲县,汲县改属太行四专署。5月,汲县改属太行区新乡专署。8月,平原省建立,汲县属平原省新乡专署。这之后,与新乡的隶属关系再未改变。1988年10月,撤销汲县,建立卫辉市,属河南省直辖,由新乡市代管。
西门、西门桥及城墙。
城墙砖和城门都拆了,这是现在的西门桥
南门的视野
翻看卫辉市地图,卫辉夹在北面的共产主义渠、卫河及南面的孟姜女河之间,三面环水。这次的大水,护城河的水位到了城墙顶部,可知水势之大。老城区的西边是城关及新城区,再往西不到20公里就是新乡,而水即从西边来。因而,要说卫辉扛下了所有,当不为过。
如今的卫辉,紧急转移的民众已陆续返家,在积极地进行灾后重建。中秋临近,皓月当空,惟愿这座承载了3000多年前的远祖传说,有魂牵梦绕的精神寄托,还有传承千年的文化刻痕的古老城市以及她的百姓,幸福安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