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工作者的权利应该受到社会保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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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24-10-16 17:48

在联合国妇女地位委员会在纽约总部举行年会期间,在荷兰和乌拉圭政府的支持下,一场题为“促进性工作者获得社会保护的权利”的研讨会也在总部举行。

来自新西兰的著名性工作者权益倡导者凯瑟琳·希利夫人(Dame Catherine Healy)参加了这次研讨会。

希利:“我曾经是一名性工作者,我们对一系列相关的人权问题存在关切,因此我们在80年代成立了一个组织。除了艾滋病是一个紧迫的关切之外,警察和他们对待我们的方式,以及法律本身都是问题。法律不支持我们,而是用来破坏我们的职业、安全和健康,因此我们要建立自己的组织来争取权利,改变法律。”

性工作者是社区的一部分;性工作者应该像其他社区成员一样,能够控制针对他们所做的一切,而不是被排斥在有关他们的政策和法律的讨论,甚至社会服务之外。——凯瑟琳·希利

希利出生于上世纪50年代中期。她曾是一名小学老师,但捉襟见肘的生活让她开始从事性工作。

希利:“我在当老师的时候成了一名性工作者。我们有很长的假期,当你假期很长,钱又不够用的时候,这就成为一种现实的解决办法。很多人在他们的主要职业不能支持自己的时候都会去找第二职业。一些年轻人,大多数是女性就从事性工作一段时间,干上几年,我是做了七年。那时我就感到非常关切,这个行业没有任何形式的工会,没有支持。于是我们就谈论这个问题,并且建立了自己的组织。32年以后,我们的组织依然生存下来,而且还有一部法律来支持我们。”

希利创办了“新西兰妓女集体组织”,开始为性工作者所遭受的歧视,尤其是被定为罪犯而进行游说。

“联合国在法律和实践中歧视妇女问题工作组”主席拉达切奇(Ivana Radačić)也参加了这次研讨会。她在以个人身分接受联合国新闻采访时表示,认定性工作有罪的做法与对维护和保护人权相悖。

拉达切奇:“我在克罗地亚做了一些研究。我听到性工作者们仅仅是由于站在街头就被逮捕的故事,他们基本上一个月就会被逮捕一次,还因为入狱而失去了对自己孩子的监护权。当他们被罚款的时候,不得不又回去重操旧业。这种认定性工作有罪的系统事实上是在支持对性工作者的暴力,而且很明显,如果你被视为罪犯的话——任何一种形式的罪犯,你都不会为了寻求保护而去给警察打电话。因此,罪行化模式对性工作者的权利有着非常负面的影响。”

在希利和她的同事们的努力下,新西兰在2003年开始执行了一项改革法案,将性工作合法化。拉达切奇认为,新西兰的做法树立了一个良好的榜样。

拉达切奇:“在我看来,新西兰树立了一个榜样,这种榜样与其他国家的做法相比有很多的优势,因为它让性工作全面合法化,这意味着性工作者与警察的关系发生了根本的变化,警察从压制性工作者的执法人员变成了保护他们的执法人员,与他们一起合作,解决虐待问题和从业年龄过低等问题。这使得新西兰性工作者的健康和安全得到了改善。”

2010年,希利应邀在牛津大学参加了一场有关性工作是否应当合法化的辩论,并且赢得了这场辩论。她还获得了诸多奖项,包括在2018年英国女王生日授勋中获得新西兰桂冠夫人荣誉。

希利表示,尽管新西兰已经将性工作合法化,但在新西兰社会就像在世界其他许多地方一样,对性工作者仍然存在着很多的歧视与偏见。

希利:“我认为这是由于人们对性难以启齿,更何况,我们是在谈论商业性的性关系,这使得事情更加复杂。同时,我也认为这同对女性的看法有关,女性和对女性的态度被分成两种,一种是好女人,很明显,性工作者不会被视为好女人。因此对性工作者的污名化在许多国家都很普遍,这也是我们所要致力于去改变的,包括在新西兰。即使在新西兰,我们也难以确保性工作者免遭歧视。”

希利强调,人们应当记住,“性工作者是社区的一部分”;性工作者应该像其他社区成员一样,“能够控制针对他们所做的一切,能够成为讨论的一部分,而不是被排斥在有关他们的政策和法律的讨论,甚至社会服务之外”。

拉达切奇也强调,在国际人权法层面也应当关注性工作者的权利,尤其是那些处境最脆弱的性工作者。 

拉达切奇:“总的来说,国际人权法并没有真正全面考虑到性工作者权利的问题,或者说性工作者也没有充分地利用已有的机制。因此我认为现在的确是讨论这一问题的时候了,不论一个国家的政策如何,现在对性工作者有很多的侵犯人权行为,每天性工作者都由于污名和歧视而遭受侵犯,由于性工作被认定有罪而遭到来自警察和其他人员的虐待,他们的经济权利受到否认。因此,我认为在国际人权法的论坛上应当讨论这些问题,特别是关注那些在街头工作的性工作者,他们完全没有声音,他们很难为了自己的权利而站出来,而且似乎也没有人关心。现在应该让不同的声音都被听到的时候了。”

黄莉玲,联合国纽约总部报道。